李太太和先生一起來看診，表示夫妻準備懷孕已經很久，雖曾懷孕5次，但都流產失敗了。第1次懷孕流產是懷孕8週左右，以為是太累了造成；第2次懷孕時，特別注意營養及休息，不過差不多9週多也突然就流掉，到婦產科檢查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。
因此在第3次懷孕時，就特別和醫師討論，婦產科醫師懷疑可能和免疫有關，所以有使用阿斯匹靈和肝素來預防，但是在第11週時流產，之後檢查發現，抗核抗體（ANA）指數偏高，抗磷脂抗體有異常，血栓有些異常。
第4次、第5次懷孕時，不但阿斯匹靈、肝素、免疫抑制劑都用上了，且全程小心監控，但最終仍然流產。李太太指出，沒想到抗磷脂抗體症候群，會因免疫問題而導致一直流產，因此希望透過中醫來調理身體，看看是否會更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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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液疾病導致慣性流產
杏儒中醫診所院長中西醫師蔡易昌表示，抗磷脂症候群（antiphospholipid syndrome）是在1980年被提出，被認為與習慣性流產和懷孕併發症有關，且血液中發現有抗磷脂抗體（antiphospholipid antibody）存在的疾病。
他說明，抗磷脂抗體，會使血液在血管內凝結形成血栓，因此全身血液都會影響，例如動靜脈血栓、網狀青斑、血小板低下、腎病症候群等，甚至還包括產科併發症，如：反覆流產、胎盤血流不足、子癲前症、心肌梗塞、肺栓塞、栓塞性腦中風或癲癇、偏頭痛等。
蔡易昌解釋，血液中抗磷脂抗體的濃度，和疾病輕重無關，可以突然發生快速升高，就產生血栓了；也可以突然間消失無形，抗磷脂抗體濃度似乎恢復正常，這就是為什麼抗磷脂症候群，會如此難纏的原因了。
臨床治療上，通常會口服低劑量阿斯匹靈，來預防抗磷脂症候群，另外像是注射肝素、使用類固醇、免疫球蛋白等等，都可配合使用。但是由於抗磷脂抗體，有這種來無影去無蹤的特性，有時還是可能會發生像上述李太太的情形一樣，雖已經有在用藥，卻還是發生憾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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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醫治「滑胎」先調理脾腎
蔡易昌進一步說明，抗磷脂抗體所造成的免疫性不孕及流產，在中醫是屬於「滑胎」的範疇。滑胎一名，最早見於《經效產寶》，又名「數墮胎」。中醫是透過觀察病人症狀變化、證候分型來探討疾病，搭配中醫特有的陰陽、臟腑、五行、表裏、虛實的論述，歸納出一系列的疾病的相關病因病機以及治療準則。
因此蔡易昌指出，針對抗磷脂抗體引起的流產，以及血栓問題，中醫的論點從來就不只是抗凝血、抗免疫這麼簡單，而是必須從父母雙方、及胎元共同來著手。
可能原因有：「父母精氣不足，兩精雖能結合，但胎元不健，稟賦薄弱，不能成實，則屢孕屢墮，此為胎元因素」、「母體先天之本或後天之本薄弱，即脾腎虛弱，沖任不固」、「血熱、血瘀損傷沖任，以致胎元不固此為母體因素」等。
在明朝著名醫家張介賓所著的《景岳全書．婦人規》指出：「凡妊娠之數見墮胎者，必以氣脈虧損而然」，以及「必當察此養胎之源，而預培其損。保胎之法，無出於此。」提出了「預培其損」是治療本病的原則。
其中提到的意思為，滑胎者，屢孕屢墮，損傷脾腎氣血，以虛證居多。因此在孕前治療方面，須以調理脾腎氣血以固本，方能為孕後的臟腑氣血打下基礎，這也是治療本病的重要關鍵。
調經補氣血 順利保胎
而明代著名醫家萬密齋，著作名噪天下，是與當時的「藥聖」李時珍齊名的著名醫學家，有「萬密齋的方，李時珍的藥」之説，後被清朝康熙皇帝嘉封為「醫聖」。他所著的《萬氏婦人科》提出「脾胃虛弱不能管束其胎，氣血虛弱不能滋養其胎」就是治療本病的基礎論述。
他認為婦女疾病的發生，與臟腑氣血有密切相關，提出婦科辨證應以肝、脾、腎立論，用藥以培補氣血、調理脾胃為主。月經病則側重從脾虛、沖任損傷、脂痰凝塞論治，提出「調經專以理氣，補心脾為主」的治療原則。
蔡易昌解釋，免疫疾病及血栓疾病，對於中醫而言，不是壓制免疫，也不是抗凝血，而是調節免疫、益氣養血、滋養肝脾腎，讓身體機能恢復正常生理。中醫也會透過特有的體質調理，會根據不同體質及臨床症狀，加以不同調理，損有餘而補不足，平衡陰陽虛實，全方位客製化的調理。
這種方法並非單純處理氣血凝滯的情形，也可同時預防其他會影響孕程順利的問題。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，李太太迎來第6次懷孕，氣血充盈、免疫穩定，順利度過整個孕程，並產下期盼已久的新生嬰兒，擺脫前幾次懷孕流產的艱辛過程，總算獲得好結果。
（文章授權提供／杏儒中醫診所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