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新聞-戴貴立/屏東
腦麻高職生韋仲凱,終於讀到高三準備畢業,離開學校,如果不再升學,準備自己創業,這就是求學生涯的句點,高中在屏東是得到尊重的,適性發展。然而他的台北小學回憶並不愉快,為了就醫,小學曾經遠赴美國求助醫治,同時當小留學生。。
話說台北唸小學,是十一歲,當時國小三年級。有一天上課,同學說我是怪怪的人,但是他們究竟在想什麼啊?難道學校或是醫學知識沒告訴他們腦性麻痺除了肢體動作慢,說話困難,其他思考,學習,與一般人沒有差別?那一天有一個人很壞,他拉汽水瓶扔我的鼻子,我去外面玩,他又是找兩個同學一起捉弄我。他們三個人做什麼?原來是用玩具槍,想要拿槍射擊我的背面,同時還動手打我,好像要弄傷我才甘心。
後來上課了,他還把整我的過程與故事說給同學聽,讓同學看不起我是腦麻,甚至引導他們欺負我為樂。其中還有女同學說「你不要碰我啊~」
同學可能不懂腦麻,說我是不會好了,同學不對我說話,避開我又欺負我,他們用各種方式捉弄我。為了醫治,我們全家移居美國過,讓比較先進的醫療幫我復健,一面醫治一面唸書。期間去美國各個地方走走,留在美國時還是去上學,讀英文,學校裡面有美國白人、黑人還有中國人。
美國腦麻學生,國小上課,必須讀英文,這裡面的老師還教我們運動,做復健保持身體機能,促進健康。老師幫我忙,給我一些器材學會體能和運動。老師叫我每天做運動,有益身體健康,減輕腦麻帶來的負面影響。一年之後,升上中學一年級了,學陶藝拉胚機,再學畫畫,還有學做木頭板子。三年級讀完了,再讀高中,老師叫我們運動比賽,我們可以比賽籃球、踢球、棒球,殘障組都是拿第一名金牌。
運動復健還必須常常上健身房,包括游泳,高爾夫球,保齡球,還學陶藝拉胚,甚至老師也教我們烹飪,自己煮好吃的東西。此外我最喜歡美國空手道,透過運動認識好多好多好朋友,兩年之後,我們母子倆人回台灣了。回到台灣先住在台北,後來插班屏東高工進修學校唸電機科,現在高三準備畢業。
在台北時,某晚上準備去吃飯,等車子時,在外面竟然同學叫我,老同學還記得我的名字,同學說「好久不見」,我回想以前的不愉快,並不理會他們,我不喜歡欺負我的同學,因為不快樂的銘刻,永遠不會忘記。
我來屏東唸書,我最喜歡住在屏東的新朋友。在高職唸書老師關心我,導師也很好,同學互相尊重,了解我,也有同理心。今天面臨畢業,對於屏東高工有一種捨不得又感謝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