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新聞─陳金聲/高雄
高雄市有一棵「狀元紅」灌木植物,樹齡估約近百,是南台灣最大,全台可能很難再找到比它大的狀元紅,可惜它虛有「狀元級」的紅名,卻很少高雄市民一賭它「國寶級」的風采。
這棵狀元紅,「隱身」在三民區天祥二路「街友服務中心」,這中心據說在日據時期曾是執行死刑的監獄,四週設有高牆,光復後原名「高雄市煙毒勒戒所」,後又改為「遊民收容所」。社會進步,多元尊重才改為現今的「街友服務中心」,建物還冠上「惜緣居」。
住進的街友,整天生活在「惜緣居」,但卻很少「惜它的緣」,所以,不曾去了解住所的沿革,也不認識這棵珍貴的老樹。就因為它種在收容街友的地方,所以,市民很少進去一睹它的風采,甚至連市政府編印的「高雄市珍貴老樹」也落掉它。
傳說「刀劍有鞘,不是為了殺,而是為了藏」。如果這棵狀元紅不是「隱」在這個小角落,可能早就「大紅特紅」了。但換個角度看,如果它不是「藏」在這個小角落,可能早就被盜木矮化做盆景了,紅不了今天。顯然這棵狀元紅好像也懂得「藏」與「隱」字的哲理與真諦。
這棵巨大的狀元紅,樹上結滿紅色的果實時,一眼望去,一片火紅,差點把週邊的天空都染紅,非常壯觀。它的樹幹直徑約60公分,高約5公尺,樹冠覆地面積約15坪,樹齡估約百年,在國內難得見到這麼大棵的狀元紅。
狀元紅種在服務中心圍牆內的噴水池邊,中心內歷任的幹部、志工,資歷都比它淺,因此,少去聞問,只「聽說」是一棵老樹。經一位專家告知它是國寶級的珍貴老樹後,中心人員才知道「原來如此」,開始只准街友在樹下納涼,不准街友攀爬。
國內常見的狀元紅,少數被種在盆內當觀賞盆栽,但生長很慢,很少有精品之作參展得獎。多數都種在庭院做「籬笆樹」,因為它的枝條繁密而且尖端呈刺狀,可以防止別人爬進。
狀元紅屬於薔薇科,是吉祥花卉,因結實纍纍,果實顏色鮮紅,枝條尖端呈刺狀而被稱為「火刺木」,早期最常見生長於花東地區低海拔的向陽坡地,因此,又被稱為「台東火刺木」。
狀元紅春季開花,花小量多,呈白色,盛花時猶如滿枝覆雪。花後結果,扁球形,成熟時由綠轉黃、紅,成株結實可達數千粒。高雄市街友服務中心這一棵,果實多到以數萬計,好像披了一件大紅衣。
狀元紅果實成熟後,據說微甜,因此,成為「白頭翁」免費飼料,白頭翁內行,成群而至,挑最紅最甜的吃,邊吃邊叫,吵得街友不得安寧,叫牠們「惦惦吃就好」。
中國古代流傳一句「五子登科,狀元及第」的吉祥祝頌詞,故事相傳來自於一千多年前的隋唐五代時期,有一位名叫竇禹鈞的人,而立之年連得五子,名叫竇儀、竇儼、竇侃、竇偁、竇僖。這些小孩勤勉飽讀,相繼在科舉中取得狀元,進朝為官,因此,被譽為「五子登科,狀元及第」。
狀元紅是植物,與歷史人物的傳說無關,但它的果實中,每顆真的都有五粒黑色的籽,呈梅花狀,從果實底部可以明顯看出。有些人愛鬼扯,騙外行的說「五子登科」這句話就是這樣來的,半信半疑的居多,信以為真被騙得團團轉的也大有人在。
廿幾年前,高雄市政府在楠梓區某一地段辦理土地重劃地上農作物補償作業,有官員「被」地主勾結,將低價的果樹當成狀元紅高估補償金,東窗事發,官員推說「那時狀元紅還小,未結果實,無從採果試吃,純屬眼花,絕無犯意」,法官體諒官員非農家子弟出身,只會為官,分不清水果與狀元紅,情有可原,最後叫地主吐出溢領補償金結案。狀元紅無辜扯上官司,高雄市土地重劃史添了一段笑談。